豆腐始创于我国西汉时期,至今已有2000多年历史。常言道:“吃肉不如吃豆腐。”因为豆腐制作简单,价格低廉,但是营养丰富,易被人体消化吸收,深受人们喜欢。元朝诗人张劭写过一首赞美豆腐的七言律诗,描写得活泼可爱,颇为贴切生动:
漉珠磨雪湿霏霏,炼做琼浆起素衣。
出匣宁愁方璧碎,忧羹常见白云飞。
蔬盘惯杂同羊酪,象箸难挑比髓肥。
却笑北平思食乳,霜刀不切粉酥归。
还是言归正传。7月14日,远大湖轮靠港大连湾船厂,其后由于大连新发新冠肺炎疫情,打乱了准备在大连港上伙食的计划。看着库房里的蔬菜越来越少,为调剂伙食,政委决定8月4日做一次豆腐,也为我们实习政委提供一次观摩学习的机会。船上兄弟听说后都别提多开心、期待了。
3日晚上,我们就按照政委要求把约20斤黄豆倒在两个大盆里,加水反复用双手揉搓洗了两遍,第三遍加水直至淹没整盆黄豆。政委说,船上目前的磨浆机有点小,如果浸泡时间短,磨浆速度、出浆率可能会受影响。
4日早上6点刚过,我和另一位实习政委高博与政委在厨房择拣完菜之后,开始正式做豆腐了。
第一步当然是磨豆浆。磨浆机小,底座轻,大厨李国林担心磨的时候因震动会移位,就在底座下垫上一块白色泡沫板。接着,政委进行了分工:他负责调整水流大小和加黄豆,采取边加水边加料的方法,这样不易堵塞磨盘;高博负责接豆浆,转移至大桶;我负责接豆腐渣,同时协助政委加料。随着电源的启动,磨浆机欢快地运转起来。只见乳白的豆浆似琼液般汩汩流入盆内,溅起无数水花,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纯正的豆花香味。很快,第一遍磨完了。政委说,磨一遍是不够的,这样会造成不必要的浪费,最起码要磨两遍。可此时的豆腐渣基本是松散的,该怎么磨呢?政委说,适当加些水,防止磨浆机磨盘卡死。可能是水量加得不够,或者是机器有些发热疲劳,第二遍快要结束的时候,机器还是连续被卡住了两次。大厨赶忙帮我们拆开机器,清理里面的豆腐渣,还稍微调整了磨盘间隙。好不容易完成了第二遍磨浆,足足有两大桶多。
第二步,是煮豆浆。这个步骤非常重要,既要确保煮开,尤其是掌握火候,防止粘锅结锅巴,同时还要防止豆浆沸腾溢出锅外。由于厂修需要,蒸汽锅炉在维修保养,无法正常使用蒸汽炉加热豆浆,只好用炒菜的电炒锅将就。船上的电炒锅缺点是容量小,用电控制温度加热慢,更容易粘锅。没办法,就一锅一锅煮吧。这时,大厨加入了我们的队伍。他在煮豆浆的时候,旁边准备一些待煮的凉豆浆。每当锅里快沸腾的时候,他就舀一小瓢凉豆浆加到锅里,目的是减缓粘锅速度。我和高博用漏勺把飘起的锅巴清除出来,等豆浆完全沸腾后用小盆打到桶里。忙里偷闲,我和政委各打了一碗煮开的豆浆喝了一口,那个香味啊,舌尖上的味蕾像打了鸡血似的......紧接着,政委又开始仔细兑着卤水,用剪刀把1.5L的矿泉水瓶盖扎上几个小眼,改造成点卤水的工具。
最后一步,当属最关键的卤水点豆腐啦。卤水点多少,什么时候点,这是重点。因为刚煮完的豆浆温度很高,也不适合马上就点卤水。此时,时间将近8点,我们也还没吃早饭。政委决定大家先吃饭,这样豆浆的温度也就差不多了。
吃完早饭,活接着干。我们把纱布、豆腐模具清洗干净,并铺好纱布,放在水槽旁边备用。政委估摸着豆浆的温度差不多了,点卤水“重头戏”正式上演了。他右手拿着长柄的水勺,左手握着装着半瓶稀释的卤水,一边挤出一些卤水,一边用水勺轻轻搅动热豆浆,让卤水充分融入豆浆。因为卤水反应需要时间,政委强调要搅动一会再察看豆浆的变化,切忌看到滴入卤水后见没有太大反应又立即滴卤水,这样很容易导致豆腐做老了,口感发硬。同时,注意右手搅动豆浆的感觉,感受一下是不是越来越粘稠,阻力是不是越来越大了。随着卤水的一点点加入,我们看到豆浆从水状变成了沙状、沙状接着变成了米粒状、米粒状最后变成了粥状。
当政委把所有的豆浆都点完卤水,我们赶紧拉着纱布,他把粥状豆浆全部倒进豆腐模具里,同时晃动纱布,滤除多余的水分。直到与模具边上差不多平齐时,再把多余的纱布折叠盖在上面,压上盖板,最后用一桶水压住——大功告成,坐等吃豆腐啦!
中午,远大湖轮每名船员的餐盘里有了一块大厨精心烹制方形豆腐,上面有一层肉丝葱花,蘸上一口,香甜可口。原来船员说“最喜欢吃政委做的豆腐”,此话果然一点不假……
(作者系远大湖轮实习政委)